陈氏“暴力慈善” 制度匮乏下的次优选择

　　佘宗明

　　“中国首善”陈光标近日称，中国慈善尚处于摸石头过河阶段，需要他的“暴力慈善”。（3月21日《新京报》）

　　慈善本无“暴力”或“温柔”之说，只有高低调之别。所谓“暴力慈善”，说白了是对慈善张扬、不吝作秀的形象化喻指。从“分发现金”“高调赴巴比宴”到“钱墙秀”“举钱合影”，陈光标式的行善确实高调十足，但凡爆出，总能引发眼球效应。希望工程发起人徐永光称之“暴力慈善”，尤显贴切。

　　慈善裹上“暴力”标签，与“谦抑内敛”的行善观念落差巨大。长期以来，在“做好事不留名”道德观的熏陶下，我们早已习惯了慈善与低调的形影不离：既然是奉献爱心，就该远离“名利场”，默默无闻才对，哪能大张旗鼓、四处炫耀呢？在此约定俗成的文化语境下，陈光标的“慈善就是要作秀”，极易与“沽名钓誉、自我营销”挂钩，被等同于道德投机。

　　招摇过市的慈善，真的有损道德分量吗？当然未必。慈善高下，要“只问事实，不看动机”，看是否造益于人。无论是陈光标的慈善“秀”，还是杭州老伯的“求求你，表扬我”，只要能让受助者切实受惠，就不容置疑。它与低调行善一样，都足令“诈捐”者自惭形秽。那些“伪善”的指摘，不过是道德上的“吹毛求疵”。

　　慈善可嘉，“暴力”也无可厚非。“暴力慈善”在慈善风气淡薄、道德滑坡危机日增的当下，委实有着不浅的“示范作用”，能激励人们鞭笞冷漠，积极向善。

　　说到底，“暴力慈善”是一种次优选择。可是，慈善“暴力”化却是出于无奈。在“国内75%的慈善机构不透明，善款流向成疑”的土壤上，不信任情绪难免发酵。而公众的慈善热情，最忌惮的，恰是慈善组织的公信力匮乏。若不是阳光运作太奢侈，现金发放与“对点捐赠”终将是多此一举，慈善也压根就“暴力”不起来。

　　“暴力慈善”生根发芽，反衬出了慈善制度的匮乏、行善氛围的稀薄。没有敞开式的慈善机制，行善就难以蔚然成风；善举太少，个人的“暴力慈善”就离全民参与的“给力慈善”相差万里。推倒多米诺骨牌的关键，归根结底，在于制度激励的完善。